地域文化圈的区域远程教育合作与可持续发展*(下)——以京津冀为例

张亚斌 ，苏 凯，咸丽楠

(1.北京开放大学，北京 100010；2.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北京 100048)

三、基于时空文化圈的区域远程教育互动教学合作与快速发展

远程教育模式是教师和学习者在“时空分离”的情况下，进行跨越时空的非接触性的远距离教学范型。其突出特征就是教者和学者在相对分离的同一时空内，完成了各自的远距离教学和学习任务。结果使得完全不同的两种教育文化角色，虽然天隔一方，身在天涯，却同处海内，心系一宇，宛若比邻，在无法接触的比较遥远的同一现实时空和媒介时空内，能够通过远程教育媒介，进行知识信息的互动交流，从而完成普通大学只有在面对面的教师课堂才能完成的教学和学习任务。

这说明，在远程教育时空文化圈中，时空的现实分离阻隔性和媒介沟通互动性，这是普遍存在的共同文化特征。正是它，一方面造成了教者与学者的时空疏离感、心理孤独感、交流寂寞感、发展焦虑感等；另一方面，又由于远程教育媒体的联系作用，使得两种文化角色能够跨越时空，通过广播、电视、网络等空中课堂，实现如面对面一样的远距离知识交流，就像二者真的是处在一个地域时空文化圈中进行教与学一样。

这样做使他们没有离开各自工作生活的地方，而又完成了全部的远程教与学活动。这就是区域远程教育时空文化圈的奇妙之处，它使得教师和学习者事实上没有离开本土文化，但却很好融入一个区域远程教育文化时空文化圈内，从而出现远程教育和个人发展超越。

1.现实时空文化圈：文化一脉绵延中的区域远程教育互动发展与共赢发展

远程教育的时空文化圈包括家庭、亲朋、社区、社群、机构等社会时空文化圈。千百年来，人类的远程教育正是通过这样的远程教育文化圈，对每一个人的学习发生作用。京津冀地域文化圈就是这样形成的，其所传播的燕赵文化就是这样代代相传，绵延不绝。京津冀地域文化源于燕赵文化，它与燕赵文化同根同源，因此，北京、天津与河北两市一省一块宣传、弘扬燕赵文化，便于扩大本区域文化的知名度，同时能唤起本区域人民的文化认同感和归属感。燕赵文化的分化发展，催生了北京文化、天津文化和河北文化三个分支。

北京文化的核心是京城文化，其核心是胡同文化。老北京有句民谚：“大胡同就有三千六，小胡同多如牛毛数。”说的是北京的胡同太多，数也数不清。胡同是北京文化的象征之一，在北京还没有城市化之前，北京的胡同可谓是多得数不清，但随着时代的变迁，城市化进程的推进，胡同文化逐渐成为了一种稀有的东西。胡同是北京特有的文化，是在蒙古人建元大都时出现的街名，专指小巷而言。胡同的正名原先都从“行”字，事过境迁也就简化了。全国也只有在北京有胡同的叫法，上海一带则叫里(弄)，大部分城市则叫巷，即使“胡同”称号发源地的内蒙古诸多城市也没有称之为“胡同”的小巷。承载着的是市井的烟火气，邻里和睦的人情味。[8]

天津文化的核心是津门文化，其特质是渡口文化。天津“地处九河要津，陆通七省舟车”，是南北大运河的交汇处。形成了天津文化中的融合性特征，一是南北文化融合，二是中外文化的融合，天津现实文化是近代时期吸纳各种文化精华形成的具有浓郁海洋文化色彩的一种城市文化。改革开放后，天津积极提出“积极弘扬民族文化，大力发展都市文化，充分展现近代文化，努力活跃特色群众文化”的“四个文化”战略，天津人，热心肠，爱热闹，口直心快，爱咋呼，很真实，非常幽默，刀子嘴，豆腐心，有点恋家，比较容易满足。整个天津让人觉得生活气息很浓。

河北文化的核心是，唐代大文豪韩愈说“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根源于燕赵文化的河北文化，至今仍有侠士风骨，燕赵文化的传承造就了河北人豪爽忠义、忠厚踏实的民风特点。华夏文明重要发祥地之一的河北省，经过历史的积淀，形成了特点鲜明的文化，成为著名的文化大省。河北的红色革命文化、诚义燕赵文化、神韵京畿文化、弄潮渤海的开放文化、壮美长城的和合文化。

总体来看，京津冀三地地理区位一体，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京津冀虽然从行政区划上三地各有疆界，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或交叉，或怀抱，彼此难分，河北是“胸膛”，北京和天津是“心脏”和“肺叶”。放眼全国，京津冀也是唯一的。三地文化根脉同根、同源，文化表现也相近。明、清以前，三地文化是分不出你我的，明清以来，三地文化虽然出现了差异，但差别也不是很大，并且呈现出相互影响、共同进步的态势。比如说，明清以来民间流传戏曲、杂技、口技、说唱艺术等不仅老百姓喜闻乐见，达官显贵甚至皇家也会招戏班进宫表演，这体现了文化娱乐的共享性和一致性。另外，像西河大鼓、京韵大鼓、相声、杂技等艺术，艺人们都在北京、天津等地串演，既吸纳了北京的民俗文化，又融入了天津、河北等地方的文化。从这一点上来看，三地应在文化上加速融合，进一步提高区域文化的影响力。

京津冀三地文化拥有共同的根脉，这影响着三地的文化发展具有相近性，发展模式趋同性。这种情况下，对文化资源的人为分割，会破坏文化发展的完整性，不容易形成发展特色，容易造成低水平重复建设。文化消费网络效应强，具有需求规模经济性的特征。文化产业需要强大的市场需求来支撑，这一市场需求首先来自于本地或附近地区。京津冀三地地缘相连，在文化产品的销售上互为首要或优先的目标市场。京津冀地区已经开始进入人均GDP3000—5000美元的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地区文化消费活跃。京津冀地区1个多亿的人口，也为文化产业提供了巨大的市场空间。国家推进京津冀一体化的一系列政策，促进文化产业发展的一系列举措，为三地文化产业区域协调发展提供了大好机遇。

但也应看到，北京作为全国的文化、政治中心，文化产业发展不仅厚重而且强势，与天津、河北在发展水平上存在着较大的落差。北京文化产业实力雄厚，话语权大；天津市作为直辖市，也在积极布局文化产业发展，政府出台了相关的政策支持和发展规划，正在崛起一批文化企业基地和产业园；河北省拥有丰富的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但是开发相对落后一些。如北京市文化产业年均增长16.1%；文化产业增加值占全市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为9.6%，继续保持全国首位，比全国高5.4个百分点。北京占区域文化产业增加值的7成。

然而，虽然三地拥有相近的文化资源，但因为行政区划和管理体制隔离，其文化产业却各成体系，各自发展，没有形成区域整合力、凝聚力和竞争力，亦即协同发展力。这就要求三地在制定各自的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规划时，白各自为政、各自为战的封闭发展格局，而言打破社会围墙和行政篱笆，通过制定一体化的发展规划和实施方案，一张蓝图干到底，这样才能通过互动合作，实现区域内的共赢发展。

2.虚拟时空文化圈：现代大学想象中的区域远程教育社群发展与转型发展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迅猛发展，以及各种应用软件的层岀不穷，互联网建构了前所未有的万物互联的现代传播文化场景，这种场景虽然是虚拟的，但是其仿真程度，却超越现实，远比现实时空更像现实时空，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远程教育的虚拟时空文化圈，它作为网络场域中，网络社群远程教育活动，成为一种积极、活跃的远程教育活动的时空组织形式，对未来开放大学的远程教学活动产生深远影响。当然，作为一个关键的社会学习形式，处在虚拟时空文化圈内的远程教育，仍然需要一个关键性的社会文化因素的作用，亦即它需要一个健康文明的社会文化环境，为其提供能够适合各种社会群体的学习支持服务。众所周知，人类社会发展的组织结构形式就是社群，其发展的未来动力和核心动力也在于社群，未来社会的稳定架构更来自社群，而且，作为社会网络的有机联结，社群，尤其是处在虚拟社区中的社群，已成为新媒体时代基本的社会组织单元，成为社会学习者群体社会文化活动必须认同的基本规范和文化途径，人们借助互联网远程教育的社会群体传播模式，在现代社会中，积聚起了超乎想象的远程教学和学习能量，催生了一种互动型、社交型的区域远程教育教学和学习方式，从而将区域远程教育活动，日益转化成为一种开源性的社群协作革命，并藉此催生出巨大的社会发展文化动力价值。

当前，随着网络的普及、虚拟空间的完善、资讯平台的丰富，网络社群已经开始逐渐发展成为新兴的人际之间沟通方式。在虚拟的网络社会中，一群有共同兴趣的人，通过诸如微信群、短信群、博客粉丝群、播客发烧友群、在线聊天室朋友群、虚拟社区群、论坛网站群、QQ群、电子公告栏信息发布群、BBS信息留言群、个人电子邮箱交流群等虚拟时空文化圈，来交流、分享、交换各种知识信息，以满足自己的个人学习发展需求。正是在这种群集性在网际漫游空间之中，每个人都以可视影像、朋友头像、语言文字和联系方式等符号化文化交流者身份，散布在天涯海角的现实时空中，进行远距离的文化对话，由此形成了千姿百态的网络社群文化圈，而这为远程教育发展提供了新的发展空间。

在信息高速发展，社会快速进步的今天，远程教育朋友圈就呈现出这样独特的虚拟时空文化圈个性特征，作为“互联网+教育”的产物，它是网络技术与高等教育相结合的一种新型教育方式，满足了人们的新型大学文化想象。它使得学习者以个人、小组、班级、年级、专业、校友等网络学习群的组织形式，形成了颇具特色的远程教育虚拟时空文化圈，从而使得其远程教育课堂成为名副其实的空中课堂、广播课堂、电视课堂、网络课堂、移动课堂、虚拟课堂。正是它，使得学习者以网络社群化学习的组织形式和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师生教学互动个生生交流互动，从而调度起其蓬勃的学习兴趣和热情，通过头脑风暴，激发群体智慧，共同探讨和解决有关学术问题，以进一步获取知识和技能，更好地促进自己的职业成长和发展。这样就将过去以教师为主体的教学方式，转化成了以学习者为中心和主体的自主学习方式，从而实现了从个体化学习到群体化学习的转型。

由是，在虚拟时空文化圈——这个远程教育文化圈中，学习的主要方式，就转型为以学习者个体的自主学习为主，他们通过自学研修。构建起了网络社群化的圈域社群学习文化，更好地分享与聚力远程教育的优势和特色。其通过网络链接架构学习共同体，形成相互信任和鼓励的社群，不仅仅只是让学习者学到知识，而且同样让每个人拥有分享、表达、传播的能力与权利，实现从自己进步到与社群共同成长。与此同时，远程教育的虚拟时空文化圈，有利于积极发挥优秀教师的示范带头作用，通过优秀教学案例和成功经验，分享给其它教师，从而以点带面，提高教师的远程教学水平，促进教师的职业发展。特别是教师通过这个共享平台，获得平等学习和发现的机会，这不仅有利于充分发挥远程教育模式的技术优势，而且也有利于促进教师之间相互学习，形成互动共享、互利共赢的良性循环。正因为如此，我们说，开放大学教师，作为一名一线远程教育教师，不仅利用远程教育虚拟时空文化圈，创建教学直播课堂、辅导答疑联盟、创意教学微课联盟、专题讲座大讲堂、网络研修班等微信群、QQ群文化圈，从而吸引更多志同道合的教师和学习者参与其中，共同进行知识互动交流，从而把更多优秀的教师和学习者集结在一起，形成共享知识、共享经验、共享成果、共享喜悦的快乐远程教学格局。显然，这样的远程教学，可以直接打破传统课堂教学的时空和地域界限，吸引、邀请世界各地、全国各地的教师，与学习者一起相互集思广益，激荡思维，活化学习，深化认知，实现深度学习。可以说，这样的远程教学模式，可以让更多的教师和学习者共同分享优质教学资源，接受更多更好地远程教学养分滋养。

3.观念时空文化圈：人文创新精神中的区域远程教育超越发展与包容发展

然而，具有现实时空和虚拟时空二种时空特征的区域远程教育模式，其最终是颠覆和改变了人们的远程教育观念，从而使得其创建出了独特的人文主义精神。

它完全突破了传统意义上的课堂教学空间领域和时间限制，形成了具有超越精神的教师和学习者“时空分离”的教学特征。使得原本习惯面对面交流的师生互动关系，转变为“教学分离”的可视化教学互动关系。正由于此，我们说，以虚拟时空文化圈为舞台的远程教育文化圈，其文化结构是用网络社群化学习方式，彻底打破了教师远距离教学在地域和资源上的局限性，突破了教学时间、地点、内容和人数的限制，从而使得远程教育课堂成为同步教学课堂、异步教学课堂。它使得开放大学的教师和学习者群体，在一个远程教育文化圈中，实现一线教师和名师，以及学习者，一同分布在同一个CCtalk教学群和学习群，他们一同隐身在同一个微信群、QQ群、博客群、播客群、虚拟社区群，进行远距离的跨时空知识对话和交流，学到了与面对面的传统课堂教育一样的知识结构体系。而且与传统的现实课堂教学形式不同，他们还可打破地域限制，聚集天南地北的学习者，进行深度学习交流。甚至每个人还可打破时空的线性前行限制，随时回放那些影像化、文本化的课程内容，进行无限循环的往复学习，从而使得远程教育课堂，转化成名副其实的反转课堂。由是，开放大学真正变成了没有围墙的学校，让“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成为可能，实现了优质网络课程在各个地方的共建共享。一根网线，连接你我他，让不同地域不同学校的教师成为学习的伙伴，让大家有机会一起聆听教育专家的讲座，近距离和专家名师面对面交流，分享他们优质的教学资源、宝贵的教学经验。

它突破了原有的封闭空间和限制时间课堂教学模式，将教育转化为具有包容精神的共享教学资源时空教学模式。这非常有利于不同地方的学习者共享教育优质资源。当前，在社会上，充分利用网络远程教学平台，进行社群化远程教学和学习，举办继续教育、非学历教育、公益教育的教学班、培训班十分兴盛。这为人们分享更为丰富的远程教育资源，拓展相关知识的认知视野，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质，提供了可能。一般来说，这种教学模式，主要采用以名师专题讲座+优质课程观摩+同步双师课堂为学习形式，建构起了以专业特色课程覆盖相关知识领域，以专题选修科目为教学内容的独特教学模式。一线教师，往往不是独立作战，而是依靠一个庞大的导师团、资源库，不断优化、压缩、突出核心内容，从而让其网络远程教学，通过专家名师专题讲座得形式，在其目标社会群体对象的网络社区平台中，让学习者细细获得仔细聆听，细心品味、冷静思考、创新知识、相互分享、共同成长的人生机遇。当然，教师和学习者在其中，也可以结合自己的体会，积极参与问题讨论，通过相互解疑答惑，解决远程课程教学中，遭遇到的实际问题、知识困惑和学习瓶颈，从而让远程教学成为让教师和学习者，共同利用网络社区优质教育资源，一起更好更快快乐成长。京津冀开放大学也应当充分利用此种网络远程教学方式，共建共享优质远程教育资源，从而让远程教育在社群教学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具有观念时空创新意味的区域远程教育发展模式，不仅有利于促进区域社会的远程教育公平，为区域开放大学将“互联网+教育”推进到各个地方的边远地区、农村地区、贫困地区创造了条件。也为推动落后地区的教学方式，逐步实现向现代化教育技术手段的文化转变，形成与城市地区、发达地区、富裕地区的优质的教育资源共享的远程教育格局，提供了机会。它为区域内的开放大学充分发挥本地优质网络远程教学优质资源优势，向其他地区辐射传播，形成跨地方的区域远程教育文化圈，破解区域内各个地方远程教育发展不平衡的办学格局，使其通过差异发展、特色发展、优势发展、分层发展，一言蔽之，转型发展，解决各个专业远程教学质量差距过大、区域学习者远程学习机会不均等问题，提供了有效的解决方案，这就极大地促进了区域内的社会教育公平，也成为推进区域远程教育教学，实现质量发展，提升的十分重要的文化引擎，从而进入快速发展的主渠道。

结 语

京津冀作为继长三角、珠三角之后最大的城市发展群，地缘相接、人缘相亲，地域一体、文化一脉，地域文化融合度高，协同发展骨架已经搭就，作为国家战略，远程教育的优质均衡发展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解决京津冀协同发展过程中的远程教育问题，推进京津冀区域的教育质量、教育公平和教育创新，发挥开放大学在京津冀区域远程教育科研与社会服务方面的先发优势和特色，需要三地的教育行政部门一起围绕京津冀远程教育协同发展的总体目标、重点任务、组织框架、预期成效、组织管理保障与政策支持等问题进行解题、破题。随着《京津冀协同发展规划纲要》的发布实施，京津冀开放大学在远程教育领域的协同发展显著增强：一是基于相同的地域文化圈，建设适合本区域的远程教育专业和课程结构、开发体系；二是围绕京津冀区域产业布局和劳动力结构建设具有针对性、差异性的特色教育资源体系，全方位培养适合本地发展的创新型、应用型人才，为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城市发挥应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