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31
廖世兰
(四川大学 外国语学院,成都 610064)
术语翻译与使用
——论蒯因术语“Radical Translation”之译名
廖世兰
(四川大学 外国语学院,成都 610064)
术语及其翻译是同一个所指的不同能指,多个能指出现会导致学术研究基础不牢、精密性缺失、术语污染和理解堵车现象,这不仅关乎哲学术语界的纯净,也是所有术语工作者会遇到的难题。论文以美国著名哲学家、逻辑学家蒯因提出的术语“radical translation”为例,基于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回归原文,查阅并总结前人译法,一并考虑其派生术语“radical interpretation”,再运用术语使用的“广泛”、“约定俗成性”和术语翻译的“准确性”、“经济性”,分析“radical translation”已有部分译名,指出其优劣,综合考虑后得出 “radical translation”应译为“彻底翻译”的结论。术语是学术的基础,其翻译及使用应引起高度重视。
radical translation;术语翻译;术语使用;蒯因;radical interpretation
辜正坤在1998年对术语翻译做出了如下评价:“术语翻译一方面固然可以丰富本族语,活泼学术风气,但如果处理不当,也可以玷污、破坏本族语,败坏学术风气”[1]。不同的学科有不同的术语,术语汉译混乱现象也不是单独一个学科的特点。如今,“术语翻译的梳理与厘定成为极为紧迫的事情”[1];一个术语的几个不同译名“长期争执不下而共存”,就会“造成学术交流的桎梏,促成了很多‘术语口水仗’”[2]。著名语言学家王宗炎提出,“一个原名,一个概念,可是有两个或三个译名”是“不值得欢迎的”,“这样一义数名,只有增加记忆的负担,并没有加深词义的认识,我看不出有什么好处”[3]。本文也是从这个角度出发,在前人的基础上,再次突显术语翻译及其使用的重要性,探讨“radical translation”最适当的译名,旨在引起相关学者注意,改善其一词多译且使用混乱的现象,一起为学术研究的精密性和准确性而努力。
近日,笔者接触到美国著名的哲学家、逻辑学家蒯因与翻译有关的观点,即“翻译不确定性”(indeterminacy of translation)。因想要深刻理解这一概念,笔者随即便搜索了许多相关文献加以拜读,却发现蒯因所设计的“radical translation”思想实验出现了多个译名,这令刚接触到这一知识的笔者头大不已,相关研究学者或许也在该词译名的选择问题上无从下手。随后,笔者在搜集和阅读文献的过程中发现,该术语被译为“根本翻译”、“原始翻译”、“极端翻译”、“真空翻译”、“彻底翻译”,且不断出现新译,如“始点翻译”、“强译”、“基始翻译”等(1)。
有多年双语词典编纂经验的郑述普教授强调:“翻译要多查词典”,“翻译不能照搬词典”[4]。于是笔者查了radical的词典释义,《牛津高阶第7版》里除了“concerning the most basic and important parts of sth; thorough and complete(根本的;彻底的;完全的)”这一基本义项外,还有“new, different and likely to have a great effect(全新的;不同凡响的)”。《韦氏高阶英语词典》的第一个义项是“very new and different from what is traditional or ordinary”(非常新的并与传统或平凡所不同的)和“very basic and important”(根本且重要的),前一个意思用于创新或想法、观点,而后一个则用于变革或差异,这个在《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中也做了说明。《麦克米伦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的第一个义项是“a radical change or way of doing something is new and very different from the usual way(改变或方式)彻底的,根本的”(2)。
有了radical的基本意义在心,还需追溯原文,确定该术语出现的语境及其表达的意思。蒯因在第二章TranslationandMeaning中说: “What is relevant rather to our purposes isradicaltranslation, i.e., translation of the language of a hitherto untouched people”[5](3)。由此可知,“radical translation”是对一种迄今为止从未接触过的民族语言进行翻译。据蒯因的设想,在这个思想实验中,语言学家不借助任何其它帮助,只能结合当地人的言语及非言语行为和观察到的情景而记录下对应的翻译。在这种情形中,指称不可测,意义不确定,因而翻译也将不确定。
笔者在中国知网(CNKI)上高级搜索核心及CSSCI期刊,全文检索“Quine”和图1中各译名,共搜出93篇,其中有效论文56篇(注释:有部分论文会提到别的译法而有所重复,故正文中明确采用一个译名的56篇为有效)。56篇论文中,共有8篇在引用时讨论过“radical translation”现有译名哪个更好(徐艳利,2013:83;李河,2004:119),或从现有译名中选取一个并指出该术语有多种译法(孔文清,2012:85;彭爱民,2011:53;朱志方,2008:41;单继刚,2007:80),或提出自己的译法(郭鹏,2009:105;陈悦,2015:32)的现象。正如单继刚所言,“某个译名在某个语境中可能是最佳的”[6],学者所采用的译名或许是为自己的论文服务,也或许是随意选取。
姜望琪教授在《论术语翻译的标准》一文中曾说:“我们建议不要在短时间内急于下结论。译名的优劣、高下,还是由广大译者、读者自己慢慢去评判,比较妥当。时间是最好的见证。”[7]诚然,任何引进的术语在最初阶段的确存在着译名不统一,但笔者认为,过了二三十年,同一术语译名越来越多并且大同小异,相关术语的讨论厘定就应该重视起来,否则相关学术领域将出现术语污染现象(4)。要统一术语译名,减轻或消除术语汉译各行其是的现状,这就涉及到术语翻译的标准。长期以来,各国学术界均对术语定名标准和术语翻译标准进行了讨论。郑述普教授的《试论术语标准化的辩证法》一书引用了俄罗斯科学院俄语研究所针对“不同语言、不同国家、不同流派、相关国际组织的文件与著述”所做的表格,其中,“单义性”、“简短性”、“理据性”和“系统性”排在前四位[4]。我国冯志伟教授在其著作《术语学引论》第二章里探讨了术语定名的11条原则。而术语的翻译与术语的定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未规范术语的翻译,郑述普教授认为:“译者应尽力去实现现有对术语定名的种种要求”[8]。也就是说,翻译为规范化的术语时也等同于在目的语中给术语定名,译出的术语名理应符合术语定名的原则。结合各个术语定名原则和术语的性质,笔者归纳出术语译名的使用应考虑译名的“广泛性”、“约定俗成性”,术语翻译应具有“准确性”(=单义性+科学性+理据性+简明性+确切性)和“经济性”(=系统性+能产性),并用这四“性”来探讨“根本翻译”、“原始翻译”、“极端翻译”、“真空翻译”、“彻底翻译”、“始点翻译”和“基始翻译”这8个译名何为“radical translation”之恰译。
(一)术语使用的广泛性
术语译名一经使用,如无必要,不宜轻易改动。
图1 “Radical Translation”之译名分布
图1是笔者在知网上所收集到的56篇论文时间分布图(5)。出现在第三个时间段的译名中,“原始翻译”从1996年用至2015年,“极端翻译”从2004年用至2012年,“真空翻译”从2004年用至2011年,“彻底翻译”从1994年用至2016年,而“基始翻译”(2015)目前是继只使用过一次的“始点翻译”(2008)和“强译”(2009)之后的新译名,最新一篇使用“根本翻译”的论文时间为2010年。就时间范围上来看,“彻底翻译”用得最多,“原始翻译”次之,两者使用频率远远高出其它译名。除了时间跨度,空间因素也应考虑其中。据笔者有限能力所查,被收录于哲学词典(6)的仅有“彻底翻译”这一译名,而日本学者竹尾治一郎和丹治信春的译著中使用的是“原始翻译”(7)。而其他译名却未被收录词典或是跨国使用,因此不论是空间还是时间广泛程度,其它译名都逊于各有优劣的“彻底翻译”和“原始翻译”。然而,同时出现两个使用频率相当的译名绝不是好事。术语译名选择难度增加,可能激发学者自译 “radical translation”这一概念,最终导致术语使用不规范、新译堆积,如“强译”、“基始翻译”等。
总的说来,就译名的使用广泛性而言,“彻底翻译”和“原始翻译”自然应当是使用者的首选,然而如何选择仍需参考更多的标准,而不可草率为之。
(二)术语使用的约定俗成性
据《现代汉语词典》解释,“约定俗成”是“指某种事物的名称或社会习惯是由人们经过长期实践而认定或形成的”。当一个术语出现了几个不同的且满足以上三性的译名,我们就应该考虑这些译名使用的约定俗成性。上文提到“彻底翻译”被收录于四本哲学词典,其中两本出版于2001年,剩余两本出版于2008年和2010年,而上一节图表中可以看出,“真空翻译”(2003)、“强译”(2009)、“始点翻译”(2008)、“极端翻译”(2004)、“基始翻译”(2015)均分别晚于4本词典出版,由此可见词典的约束性差强人意。这几个译名也许均有各自的优点,但是自“radical translation”这一概念的引进至少已有30多年,那么在译名已有且广泛使用的情况下,又何需再给出新译,不断给该学科的学习和研究者注入其实并不新鲜的“新鲜词汇”呢?
在一个专业术语没有规范化之前,专业词典应该是比牛津、朗文、韦氏等普通词典更有约束力的工具,也许质量不一,但多个专业词典收录同一个术语时使用的,学者就应该引起重视。那么,明明“彻底翻译”被越来越多的词典“约定”为“radical translation”的翻译,为什么还会有新译的产生呢?笔者认为,除了学术界给与专业术语词典的重视不够之外,学者使用时根本没有查阅相关词典,或者是查阅之后觉得相关翻译不尽人意才是最大的原因。前者是学者或译者的基本素养问题,而后者则是词典的翻译质量问题。如前文所说,“原始翻译”和“彻底翻译”使用频率高且广泛,哪个译名应当取为“radical translation”的翻译呢?
(三)术语翻译的准确性
术语翻译应准确表达一个概念的科学内涵和本质特征,秉承一名一译,达到易读、无歧义、能“顾名思义”的效果。
单单考虑“radical”的词义,“彻底翻译”和“原始翻译”完全正确,且看与“translation”构成术语时的正确性。 “Radical translation”的定义是“ translation of the language of a hitherto untouched people”,翻译过来便是“‘彻底/原始翻译’是一种迄今为止从未接触过的民族语言的翻译”,这样的定义也许会让人产生疑惑:这种情况下做出来的翻译如何彻底?原始翻译是什么样的翻译?针对这两个问题,笔者查阅了相关资料。蒯因提出“翻译的不确定性”命题,设计了“radical translation”这个思想实验。实验中,一只兔子跑过,一名土著说了一句“Gavagai”,它可能指“兔子”、“兔腿”、“快”、“白色”等,解释有很多种,但哪一个为“Gavagai”的准确翻译却无法确定,说明这个思想实验中所取的译本不可能译出“Gavagai”的全部内涵,也不可能会是“彻底的”翻译。在汉语中,“原始”二字指的是“最古老的;未开发的;最初的”,“radical”本身也有“concerning the most basic and important parts of sth”之意,这个思想实验要求的是对从未接触过的民族的语言进行翻译,因此说蒯因思想实验里的翻译“原始”当然行得通。
因此就术语翻译的准确性而言,“彻底翻译”缺乏理据,逊色于“原始翻译”。
(四)术语翻译的经济性
术语翻译除了“要考虑术语所在的学科或科学的术语系统性(systematic) (语言学、逻辑学、哲学、语法学、语用学等),至少要考虑相关术语的系统性(如同级的术语、上下义术语),还要考虑相关、相通、相反、类似术语的可辨性”[9],还需高效经济地将已有整个译名或其部分运用到同一系统的其它术语上去,以免给人造成记忆累赘。
冯志伟教授提出:“基础性术语确定之后,其派生术语或复合术语的命名应与之对应”[10]。受蒯因“radical translation”概念的启发,戴维森(Donald Davidson)随后在RadicalInterpretation一文中提出“radical interpretation”这一概念,明确指出“‘radical interpretation’这一术语和蒯因的‘radical translation’有十分密切的关系。”(“The term ‘radical interpretation’ is meant to suggest a strong kinship with Quine’s ‘radical translation’.”)[11]戴维森所说的“radical interpretation”是说,在不依靠译者、词典或对说话者的精神状态有所认知的情况下,把说话者的信念和所说的话结合起来,从这些细节对说话者进行解释。如此说来,戴维森的“radical interpretation”和蒯因“radical translation”都有radical一词,且均含有不借助任何辅助因素的意思,我们便可将前者看作是基础性术语“radical translation”的派生术语,这也符合冯志伟教授的术语定名的“系统性”。那既然两个术语的定名都逻辑相关且属同一层次,其译名也理应具有相同风格。在笔者搜查到的56篇论文中,共有8篇提到“彻底解释”(施展旦,2015;梁义民,2012;王静,2005;叶闯,2009;王栋,2011;王鹏伟,2015;王静,2010;张志林,1994),2篇提到“彻底诠释”(王静 张志林,2007;2010),0篇提到“原始解释”(8)。此外,《西方哲学英汉对照辞典》将其译为“彻底的解释”。就系统性标准而言,自然是“彻底解释”占上风。
整个分析由此陷入两难境地:“彻底翻译”译名缺乏理据,却在国内使用最多,且是唯一被收录于哲学词典的译名;“原始翻译”译名比“彻底翻译”有逻辑,虽为日本学者所用,在国内使用情况却逊于后者,也未收录于专业词典。依冯志伟教授所言,定名原则时有冲突,“当各种原则发生矛盾时,要综合考虑,合理定名”[10]。虽然戴维森的“radical interpretation”操作原理与蒯因的“radical translation”实验是一样的,都很“原始”,但两者的“radical”仍有不同之处,即对一无所知的语言进行的翻译无法彻底,但进行的解释却有可能彻底,因为定下来的翻译只有一种,而解释却可以综合考虑。但是“radical translation”和“radical interpretation”本就有着血缘关系,如果将前者译为“原始翻译”,后者译为“彻底解释”,原术语之间的亲密关系也就无法透明,无法联想到一起。是选择使用有理据的译名而改写词典,还是继续使用有逻辑矛盾的译名,这个问题不仅关乎哲学术语界的纯净,也是所有术语工作者会遇到的难题。综合考虑,“彻底翻译”应取为“radical translation”之恰当译名。
孔子曾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术语的翻译及使用必须规范化,“正名”便是其中关键一步。笔者认为,不管学者今后在“彻底翻译”和“原始翻译”间如何选择,但是再添新译的行为实乃下下之策,扰乱该学科一片术语净土。术语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各学各科均有类似于“radical translation”译名群起的现象,矛盾冲突不可避免。术语翻译无非便是用目的语给原语概念重新定名,单纯的术语定名原则和标准同样适之。然而这对术语译者和使用者而言,绝非易行之事,不仅需要专业知识,还要有基本的学术素养,勤查阅、勤思考,才能真正做到学术的精密与严谨。
(本文受曹明伦教授开设的“翻译研究的基本理路”课程启发而作,写作过程中也得到其悉心指导,特此致谢!)
注释:
(1)新译层出,如肖福平所写论文《蒯因的“初始翻译”及其“意义倾向”论》,西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6期。笔者精力能力有限,论文中仅讨论这8个译名。
(2)Radical其它较为特殊或局限的义项在此不予列出,如“in favour of thorough and complete political or social change”(政治)激进的,极端的。
(3)斜体为原书所变。
(4)“术语污染”概念由魏向清提出,见《学术摹因的跨语际复制——试论术语翻译的文化特征及研究意义》87页。
(5)所得论文数据截止2016年4月20日。
(6)四本哲学词典分别为:《西方哲学英汉对照辞典》,尼古拉斯·布宁,余纪元编著,2001年出版;《西方哲学词汇手册——英语/拼音/汉语对照版》,徐英瑾,梅尔威利·Y. 斯图尔特主编,2010年出版;《哲学大辞典》(修订本),金炳华等编,2001年出版;《外国哲学大辞典》,冯契主编,2008年出版。
(7)竹尾治一郎《言語の三つのモデル》中将“radical translation”译为“原始的翻訳”,见http://ci.nii.ac.jp/nrid/9000253485115;何培忠在译竹尾治一郎的一篇论文时采用“原始翻译”,见竹尾治一郎. 当代美国哲学展望[J]. 国外社会科学,1983,(04);张明国和湛贵成译《蒯因——整体论哲学》(丹治信春著)时采用“原始翻译”,见2001年出版的该书的第129页或第三章。
(8)普通论文著作中有用到“原始解释”,如“原始解释”可见陈嘉映2003年所著的《语言哲学》一书的277-282页。此外,学者在自己的文章著作中同时引用这两个术语时,对“radical”的翻译都各自保持一致,前文将“radical translation”译为“原始翻译”,后文不会出现不一致的“彻底解释”。受时间能力限制,笔者仅查阅到三种译名,若有其它译名,敬请补充。在此论文中,笔者且把interpretation译为解释而非诠释,因为本文重点在radical一词上,故不讨论interpretation的译法。
[1]辜正坤. 外来术语翻译与中国学术问题[J]. 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8,35(4):45-52.
[2]侯国金. 语言学术语翻译的原则和“三从四得”——应姜望琪之“答”[J]. 外国语文(双月刊),2011,27(3):94-99.
[3]王宗炎. 关于译名的三个问题[J].外语教学与研究, 1987,(4):38-43.
[4]郑述普. 术语学论集[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5]Quine, W.V.O.WordandObject[M]. Massachusetts: The M.I.T. Press, 1960.
[6]单继刚. 翻译话题与20世纪几种哲学传统[J]. 哲学研究,2007,(2):78-83.
[7]姜望琪. 论术语翻译的标准[J]. 上海翻译(翻译学词典与译学理论专辑),2005:80-84.
[8]郑述普. 术语翻译及其对策[J]. 外语学刊,2012,(5):104.
[9]侯国金. 语言学术语翻译的系统——可辨性原则[J].上海翻译,2009,(2):69-73.
[10]冯志伟. 现代术语学引论[M]. 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11]Davidson, Donald. Radical Interpretation [J].Dialectica, 1973, Vol. 27 (3-4): 313-328.
编辑:黄航
Translation and Usage of Terms:Take “Radical Translation” As an Example
LIAO Shila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Cultures, Sichuan University, Chengdu Sichuan 610064, China)
A term and its translation are definitely two different signifiers in different languages of the same concept. For term translation, the main problem today lies in the situation where always more than one signifier will be produced, leading to infirm base for academic research, lack of precision, term pollution and block to understanding. Taking the term “radical translation” proposed by the famous philosopher and logician W.V.O Quine as an example, the paper analyzes its controversial and different translations and suggests in the final part a version for the term through combining the term’s source, its derivative term “radical interpretation” proposed by Davidson as well as the standards of term translation concluded by the author based on the data collected from CNKI. The clarity and of academic research need cooperation of individuals and organizations, and term translation problem can never be solved by any single scholar.
radical translation; term translation; term usage; W.V.O Quine; radical interpretation
10.3969/j.issn.1672-0539.2016.06.019
2016-04-30
廖世兰(1992-),女,四川内江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翻译理论与实践。
H059
A
1672-0539(2016)06-009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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