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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们的那些事儿

时间:2024-08-31

栏目主持/任红 编辑/王芳丽

诗歌作为艺术形式中最不具有商业价值的一类,在这个追求“速度”和“效率”的时代显得没落不少。而作为诗歌的创作者,在获得“著名”这一头衔之前,“诗人”这个“社会身份”是不大被认可的。然而,诗人的生活以及他们与作品之间的关系却始终在这个商业化的社会以一种类似于“都市传奇”式的印象存在着,被那些和他们相近的人所感知,并彼此相互温暖。

偶然的繁星

文 | 杜鹏

《杰克·吉尔伯特诗全集》

【美】杰克·吉尔伯特 著

柳向阳 译

河南大学出版社2019

杰克·吉尔伯特是近十年才被中国读者接触到的美国诗人,在美国当代诗人里,他的知名度也远不如和他同代的默温或者加里·斯耐德等诗人。虽然诗歌本身就是小众,但是那些在小众中相对主流的诗人大多有这三个特点:一是有某个著名“流派”加持,比如“纽约派”,“超现实主义”或者“垮掉派”;二是有学院背景或者荣誉满身,比如艾略特或米沃什;三是个人经历足够传奇,比如兰波。然而吉尔伯特虽然这几个都不沾边,但是他却以一种极为“偶然”的方式进入到了中国诗人们的视野,并得到了不少的关注。截止到10月,这本书在豆瓣上已经有超过百人评价,比很多翻译出版时间比他早、名气比他大的诗人,像安妮·塞克斯顿、加里·斯奈德等人的诗集评论还要多,这不得不说是件极为“偶然”的事情。

笔者对吉尔伯特的认识也是源自几年前的一次偶然,当时我在家门口的图书馆无意看到一本名叫《拒绝天堂》的诗集,立刻就被这本诗集的名称所吸引。当我翻到了一首名叫《魔力》的诗时,就瞬间被诗中“但我不会忘记的/是她两手撕开烤鸡,又/拭去胸前油腻的样子”的句子所击中。这是一首写作者某个旧情人的作品,作为一名过着浪荡生活的诗人,当他去回忆他那逝去的情欲的时候,他用一种看似是展现某个人食欲的动作,瞬间将其情欲形象化,并使其“陌生”,达到一种“偶然”的效果。这首诗的题目叫“魔力”,虽然看似与理性无关,但是整首诗却有着一种高度理性的坚实感。而这种既理性又热烈的写法,让我一下就记住了这个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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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拉金诗全集》

【英】菲利普·拉金 著

阿九 译

河南大学出版社上河卓远公司 2018

菲利普·拉金可以说是英国二十世纪继托马斯·哈代之后,最关注日常生活的诗人。这本《菲利普·拉金诗全集》在由学者伯内特整理编辑之后,收录了大量的拉金的手稿以及从未出版过的作品,对于拉金的读者来讲,这本书将是一场阅读的盛宴。拉金作品的一大特色就是他对于那些平凡的,甚至粗鄙的事物的不平凡处理,而这本书展示了一个更真实、更有人味儿的拉金。

后来,我在纽约的著名二手书店Strand Bookstore买了一本吉尔伯特的诗集The Great Fire(中文译为《大火》),这本书里面有大量对他已故爱人美智子的悼亡诗,而他这种极为节制的抒情方式更加深了我对他的印象。以该诗集里的《美智子死了》一诗为例,诗人通篇没有提美智子一句,甚至在诗中没有提到“死亡”这个概念。全诗只是描述了一个搬运箱子的动作,这个箱子既可能是美智子的棺木,也可能是一种隐喻,一种死亡或者情绪的象征。而这种几乎没有任何修辞式的描述,使得这首悼亡诗自带一种沉重的气息。而这种沉重是并非来自读者对传统悼亡诗的预想,而来自诗句之中,一种“偶然”而至的情绪传达。

《婚姻》是吉尔伯特另一首写给美智子的悼亡诗。“头发”是这首诗的主题,“寻找亡妻的头发”是推动整首诗情绪发展的一个线索。最后,诗人在亡妻生前种的树下的泥土里找到了一根“长长的黑发”。而“头发”作为一种生命的迹象在“泥土”中被“偶然”发现,而这种看似是节制的描述,却在这根头发中将诗的情绪推到一个高潮。在这首诗的注释中,有评论者发现这首诗一共11行,不知是作者有意还是无意的用这样一种方式对应了这首诗的题目《婚姻》。因为诗人和美智子的婚姻,就持续了11年。

吉尔伯特一生只写短诗,他的诗歌主题多以流浪、哀痛以及感情为主。他的诗歌语言以日常用语为主,讲究点到为止,可以看出他在诗风上没少从像威廉、卡洛斯、威廉斯等简约派美国诗人取经。然而吉尔伯特又同时寻求一种暗藏在简约之下的开阔,他的诗虽然篇幅短小,但是几乎每首都有一种长诗的气息。比如这首《偶得》,“躺在屋子前,整个下午/试着写一首诗。/沉沉睡去。/醒来,繁星满天。”这么一首不到20字的极短诗,却包含了几乎诗人所有的诗学主张。在这首诗里,吉尔伯特接受了语言的局限性,接受了“不完美”的诗作,也接受了写不出诗的困扰。和所有伟大诗人一样,他想表达那些他无力表达的,于是在此他写了一首充满了尝试意味的诗,而在结尾,他看到了“繁星满天”。他完成了吗?当然没有。但是,他看到了“繁星”,看到了那不可言说之物。而这种表面上的“未完成”却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却是一种“偶然”的“完成”。

他的皱纹是诗歌

文 | 杜鹏

《痖弦回忆录》

痖弦 口述 辛上邪 记录、整理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9

痖弦,本名王庆鳞,中国台湾诗人,1932年生于河南南阳的一个农民家庭。痖弦作为一名20世纪重要的现代诗人,同时也是一名极有影响力的出版人,他与洛夫、张默共同创办的诗刊《创世纪》是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汉语诗歌刊物之一,也是华文世界刊龄最久的诗刊。

虽然痖弦的一生真正用在作诗上的精力并不算多,但是他的一生无疑是诗人的一生。痖弦身上特有的诗人般的敏感性从他儿时起就开始显露,并随着时间的发展,贯穿他的一生。所以说从某种意义上看,这部《痖弦回忆录》也可以看成是作者用一生时间写成的,未分行的“心灵长诗”。

哲学家本雅明早在20世纪初就预言过在机械复制时代,艺术品的灵韵会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消逝。我们生活在一个人工智能都可以写诗的时代,然而我们为什么还会被诗歌以及其创作者所吸引?我以为,我们被吸引既不是因为其言辞之华美,也不是因为其学识之丰富,这些人工智能都可以做到。然而人工智能做不到则是作者特有的,是极其私密的个人体验,以及藏在文字后面的气息。我花了一天时间就读完了这本近300页的回忆录,读完后,我心想,是什么吸引我一口气的读完这本看似是“无用”的书。我想其原因就是因为这本书里作者的个人气息,以及其诗人形象的建立。当我阅读这本书的时候,感觉一位老人就坐在我的正对面,喝着茶,抽着烟,歪在沙发上,讲着他经历过的事儿。他不会像有些老人那样,喜欢扮演一个所谓“人生导师”的形象,动不动就拿过去的眼光来指指点点,并拿当年如何作为借口来贬低年轻人所取得的成绩,从而证明自己的存在。痖弦不是那样,他只是一直在讲,怀着对人和诗的深情以及对历史的一种敬畏之情在讲,而他的讲述与他脸上的皱纹一样,都写进了他的人生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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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痖弦诗集》

痖弦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6年1月

痖弦是当代汉语诗人中的一个绕不开的名字,其诗歌创作虽然数量较少,但是其歌谣式的纯美风格以及对心灵的探索使得其诗作对于整个汉语写作影响巨大。这本书收录了痖弦所有的诗歌创作,并附有痖弦当年在美国著名的作家工作坊——爱荷华大学创意写作中心自译的诗作,并由他当时的美国同学高威廉校对。

这本回忆录分成三个部分:双村记、从军记和创世纪。在“双村记”里,痖弦讲述了他17岁以前在河南南阳农村的生活经历。痖弦的童年是一个歌谣的世界,那里的小孩几乎从小都会唱些歌谣。而那里的大人虽然识字的不多,但是编歌谣和编那种带韵文的段子却是不少,后来这种歌谣和韵文对痖弦日后的写作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虽然已经离开家乡长达半个世纪之久,但是现在的痖弦依然可以讲一口的南阳土话。到了“从军记”,痖弦讲述了他从军的生活,此间他接触到报纸,开始进行写作和投稿。因台湾之前经历过日据时期,导致很多当时老一代的台湾人都读写不好汉语。后来,进入到了“创世纪”时期,文学才真正成为痖弦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在这个阶段,痖弦讲述了很多他与洛夫,周梦蝶,余光中等人交往的故事,以及当时台湾各种文学流派的兴起。这里面有很多文人之间的趣事,读起来也许是这三部分中趣味性最强的一章,堪称是一部台湾版的《世说新语》。

在这本书的序言中,痖弦写道:“到了我这个年龄,觉得世界上最大的悲剧,其实是没有完成自己。”而痖弦深感,相比起他的老友商禽、周梦蝶等人,他就是一个没有完成的人。然而,完成了之后又能如何?痖弦虽然诗作的量不大,但是其对于出版编辑,以及评论和表演艺术上的贡献,丝毫不比那些只是一心一意在写诗的人贡献少。痖弦身上的诗人特质,不仅仅体现在他的诗歌创作上,更是体现在其艺术生涯的方方面面。阅读《痖弦回忆录》,其实也是在阅读一个私人版的台湾当代文学史,而这个文学史虽然不像其他文学史那样具备所谓的权威属性,但是依然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诗人的日常与诗的奇迹

文 | 杜鹏

《日常的奇迹》2008

导演: 刘宽

主演: 黄灿然

我也曾像你一样是地狱人,但后来像移民那样,变成了人间人,

再后来变成了天堂人,但为了一个使命而长驻人间,

偶尔我也回地狱,像回故乡。

——摘自黄灿然(天堂、人间、地狱)

黄灿然这个名字对于中国的诗歌爱好者来讲并不陌生。作为一名译者,黄灿然在三十年时间内翻译了大量的国外大师像卡瓦菲斯、聂鲁达、米沃什等人的作品,我想从一个文学爱好者书架上找不到一本黄灿然译的书几乎是不可能的。作为一名诗人,他的诗集《奇迹集》在诗歌市场如此低迷的今天,自2012年正式出版以来 ,已经重印了多次,这对于一个非畅销书作家的诗集来讲,堪称是奇迹。在2014年,黄灿然辞去了在香港《大公报》的普通职员工作,搬进了深圳的洞背村,开始全职进行翻译和写作。这部由青年导演刘宽拍摄的纪录片《日常的奇迹》通过记录黄灿然在脱离了繁忙的都市生活之后的一种新的工作和生活状态,为观众展示一个诗人兼翻译家是如何从日常生活中捕捉他心目中的“诗意”的。

但凡是和“诗”有关的电影,在我看来最难把握的一点就是如何在“陌生”与“日常”之间保持一种平衡。很多导演为了刻意追求一种“陌生”的效果,刻意去用镜头语言寻找一些看起来很“诗意”的事物或者让被拍摄者摆拍出“诗人般”的状态,反而丧失了“诗”所特有的独立性。而这部《日常的奇迹》给我印象最深的一点就是导演在记录一个诗人的时候保留了诗人所特有的“粗粝感”,这种粗粝感不仅是来自记录者的镜头语言的原始思考,更来自被记录者的思想状态与记录者的镜头之间的直接对话后产生的火花,而这种火花本身就是一种“日常的奇迹”。

这部片中有一个场景,让我印象颇为深刻,有一片非常美的海滩,好几对新人在海滩上拍婚纱照。原本计划黄灿然也在那里拍几个读诗的镜头,但是此时导演的声音出现了,她说:“黄老师,回来。这里感觉不对。”然后黄灿然就像立刻明白了什么,二话没说离开了那片海滩。也许观众看到这里的时候会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又是大海又是蓝天,又有海风吹着黄灿然这么一个诗人,如此“面朝大海”读诗的“诗意”场景怎么会“感觉不对”呢?我理解就是,这不是一种“记录”而是“摆拍”,作为一名“纪录片导演”而不是“都市爱情剧导演”,对“摆拍”保持警惕是一种天然的反应。黄灿然在片中有句话就是:“你只要小心不要文艺腔就行。”而这句话也像是对导演这种“拒绝摆拍”的拍摄原则的肯定。

在片中,黄灿然说:“诗歌这东西不一定跟现在人们所认同的现实有关,但对于后代读者来说,它有可能就是真正的现实。”就像这部片子所拍摄的那样,黄灿然的生活除了书房的书多些之外,别的和普通人的生活没什么区别。黄灿然也逛菜市场,也坐地铁,也会在家里光着膀子出一身臭汗地搬东西,也会像大学生那样和女朋友拉着手逛街。黄灿然既没有像人们心目中的古代诗人那样骑马仗剑走天下,也没有像人们心目中的现代诗人那样是放浪不羁的疯子。

而黄灿然的精神世界,又与普通人不一样。他思考着一种“未来的现实”,一种或许和“永恒”有关的“现实”。而这部纪录片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提前展现了这种“未来的现实。”而这种“未来的现实”既是一个诗人的日常,同时也是诗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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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考斯基:生来如此》2003

导演:约翰·杜拉汗

查尔斯·布考斯基是美国20世纪最著名的底层诗人之一。他一生中未获得任何文学奖,却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他的书在很多书店的“被窃榜”上常年排名靠前。这部纪录片记录了布考斯基的生平,其中包括他的酗酒,他的离婚以及他的底层生活体验。

当沉重遇上轻盈

文 | 杜鹏

在外省干活

洪启

星外星音乐 2019

现代汉诗与民谣之间的碰撞在中国的流行音乐中早已成为一种常见现象,像张枣、海子、北岛等诗人的许多诗作都被中国当代的民谣歌手们演绎过。洪启作为当代最具有人文关怀意识的民谣歌手之一,一向善于从现实中,尤其是底层人民的生活中取材。他早期的作品《阿里木江,你在哪里?》《2001城市上空的歌》等作品都将目光放在了小人物的命运上。这首《在外省干活》是洪启2019年1月份新发行的单曲,它的歌词来自农民工诗人郭金牛的同题诗作。从这首歌的题目上看,“外省”一词既可以理解成故土以外的“异乡”,同时也可以理解成一种在主流以外的边缘化状态。郭金牛作为一名生活在底层的农民工,这种命运的选择使得他的职业注定他是一个社会的边缘人物。而他主动选择了诗歌作为自己的精神栖息之地,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一种他有意识的“边缘化”选择。

从文本上看,这首诗虽然是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调,以白描的手法记录了农民工的生活状况,但是郭金牛的抒情却是极为节制的,并没有使生活的苦难流俗化,反而将苦难升华到了一种艺术的境界。

这首诗的语调十分平稳,没有什么明显的跌宕起伏。但是,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郭金牛在创作中大量对数字的运用,使得这些数字不仅在阅读文本的时候起到一种将生活“精准化”的效果,而且从读音上看,这些数字读起来很像是穿插在文本之中的鼓声,哪怕去掉音乐的伴奏和演唱,单纯通过朗读这首诗,也能感受到一种字行之间的特殊律动,像“七八种方言:石头剪刀布/七八瓶白酒 38°43°54°/七八斤乡愁东倒西歪/每张脸, 养育蚊子七八只”。不仅如此,这种数字与事物之间的对仗,像“七八种方言”对应“七八瓶白酒”,“石头剪刀布”对应“38°43°54°”,在很多程度上使得文本的肌理有了更多的弹性,同时又不显得松散。

现代汉诗从五四开始已经有了百年历史,而直到今天,现代汉诗在人们的心目中的“合法性”依然远远不如古诗词。百年来现代汉诗所遇到的最大的争议无非就是“过于散文化”,“艰涩难懂”和“缺乏音乐美”。虽然闻一多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就提出过新诗的格律美,但是其影响仅限于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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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白的很

莫西子诗

StreetVoice 民谣 2019

《月光白的很》是民谣歌手莫西子诗的最新专辑,在保持了上一张《原野》的粗犷的民族特征的同时还增添了许多现代性。在这张专辑中,莫西子诗也用自己的方式对王小妮、俞心樵等诗人的作品进行改编和演绎。

然而,现代汉诗并未因为缺少格律而丧失其音乐美。洪启曾说过,“从文字的角度看,好的现代诗就是一首歌,哪怕不谱曲,只是朗诵和念白。这是文学艺术的本质魅力。重要的一点是这两种艺术形式是很方便交融的”。作为诗人的洪启显然十分了解现代诗语言中律动与韵律之间的关系。虽然现代诗普遍缺乏韵律,但相对日常化的语言却往往带着一种特殊的律动。打个比方说,如果说古典诗歌更像是戏曲的话,那么现代诗歌就更像是爵士乐。但是从韵律上来讲,现代汉诗肯定没有古诗词那样适合去吟唱,所以这给唱作人的改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洪启作为一名优秀的唱作人的同时,也具有相当丰富的将现代诗谱曲演唱的经验,在与郭金牛合作之前,他就已经把徐志摩、北野等诗人的作品改编成了歌曲。在一次访谈中,当洪启谈到他的改编时说:“我用的是中国戏曲传统依字行腔的笨办法。”然而,他的这种“笨方法”并未使这首题材原本就沉重的诗歌背上更多的包袱,反而“轻化”了这首诗的文本,在不丧失文本文学性的同时,使其更易于传唱。

当洪启谈到这首歌的“轻盈”时,他说:“这首歌的编配和演奏是我多年的音乐合作伙伴,吉他演奏家庞岩。他准确地把握了我想要的情绪,就是淡然。我不爱沉重,生活的难处需要用精神胜利法消解,否则我们会被疾病和各种压力击垮。”而这种“去沉重化”其实也是近些年来洪启作品的一大特色,相比起他早期的作品诸如《我站在你妈妈看不到的地方》《阿里木江,你在哪里?》《我是一只离群的鸟》,他近年来的作品从《乌鸦和麻雀》开始就已经愈发的轻盈、淡然,并注重音乐本身的愉悦感。而这种“淡然”并未减弱洪启一如既往的抒情力度以及其眼光的锋利,反而拓宽了洪启作为一名艺术家的格局,使其在出世与入世之间更加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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