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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鏊诗文观

时间:2024-08-31

李志

(黑龙江大学文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一、极端化的“文以载道”

“文以载道”的文道思想虽是由北宋理学家周敦颐首先提出来的,可是其具体的内涵曾发生变化。理学家所说之“道”夹杂着心性义理之学的内容,重思辨而不重实践。如二程时期,文道关系彻底转换为二元对立的关系,他们将文与道对立起来,认为“作文害道”。而朱熹将文看作道的附庸和派生物,主张文统于道之内,认为“道外无物”,在他看来没有离开道而存在的文,文是道的表现形式。这从内容与形式的辩证关系看,自有其合理的一面,但是也反映了理学家对纯文学的偏见。在理学家看来,文学的抒情性是作家主观欲望的抽象化表达,是一种自我意识的觉醒。这种自我表达表现出的是对现存政治体制的破坏力。也就是说,“文”是不利于社会的长治久安的,应该去文学化。因而,终宋一代,在理学家的努力之下,文学成为了理学的奴仆,此有别于传统儒学经世致用的社会功能,偏重于维护政权稳定的政治功能。

为了建立有效的社会管理机制,在“独尊宋儒”思想文化政策背景下,宋濂、刘基等馆阁文臣认为宋之理学家只有周敦颐、程颢、程颐、邵雍、张载5人的文章能够达到“载道”标准,并称“观五夫子所著,妙斡造化而弗违,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斯文也,非宋之文也,唐虞三代之文也;非唐虞三代之文也,六经之文也”①。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以道为文”的创作论:“文者,非道不立,非道不行,由其心与道一,道与天一”,“文之至者,文外无道,道外无文”②。宋濂宗经,将文学的政治教化功能作为创作的唯一标准。宋濂等人认为,“文”指的是尧舜之时以及周文王、孔子时代所作的载道雅正之文,而并非那些专注于词藻修饰的流俗篇章。而重点就在于“非专指乎辞翰之文”③,他们并非忽略了文学抒情审美的特质,而是要自觉地摒弃文章的文学性,剥夺其作为文学应具备的主体性特征,而只关注其“载道”的政治教化功能。宋濂等人将“六经”极端经典化甚至幽灵化,从而将其作为“以道为文”的唯一标准,认为“文即期以载道,非六经所存不复轻置”,“载道之文,舍‘六籍’吾将焉从”④。这无疑与明太祖加强思想文化专制的思想是一致的。宋濂等人的文学观念对后来的台阁体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为其提供了“鸣国家之盛,传圣贤之道”⑤的写作内容和“雍容典雅”的写作范式。

二、“文道并重”

成化以后,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文网渐驰,那种“鸣国家之盛,传圣贤之道”的台阁颂美之作已无法满足文人士大夫表达自我的需求。王鏊正是在这种政治文化氛围中逐渐走上文坛的,他主张“文道并重”的文学观念。鉴于宋濂等前代文人从六经中寻找“以道为文”的立论依据,王鏊也从六经中寻找文道并举的证据:“世谓‘六经无文法’,不知万古义理,万古文字,皆从经出也。其高远者,未敢遽论,即如《七月》一篇叙农桑稼圃,《内则》叙家人寝兴烹饪之细,《禹贡》叙山水脉络原委如在目前,后世有此文字乎?《论语》记夫子在乡在朝使摈等容,宛然而画出一个圣人,非文能之乎?”⑥

王鏊此处讲的文法并不是单单指注重文采,而是更多地偏重于写文章的章法。在王鏊看来,即使是六经这些记载传统儒家思想的文献,同样具有文学性。在《重刊左传详节序》中,王鏊的“六经处处皆文法”的文学观念更加明显:“文非道之所贵也,而圣贤有不废”,“孔子亦云‘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学者不为文则已,如为文而无法,法而不取古,殆未可也”⑦。在这里,王鏊不仅强调了向六经取文法,而且引用孔子的“言之不文,行而不远”强调作文应该具备文学性。

(一)有别于韩、柳、欧、苏的复古意识

成化十一年(1475年),王鏊以一甲探花授翰林编修,最后官拜文渊阁大学士,入阁参与机务。为官30余年间,王鏊从未离京,可以说王鏊仕官生涯都是在翰林馆阁中度过的,他与台阁体文人有着相似的文化背景与仕途经历。按照常理,台阁体的文化场域对其影响深远,他的文学创作具有台阁体的痕迹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事实上,从王鏊的有关创作来看,除了部分应制唱和之作带有明显的台阁体的特征之外,绝大多数作品具有强烈的抒情色彩。这主要和他“文道并重”的复古意识以及他对韩愈文章的喜爱有关。

王鏊的女婿徐缙在为其所写的行状中曾说王鏊年少之时尤为喜爱“三苏”文章,以至于废寝忘食。而等到王鏊进士及第任职于翰林院时,“刊落浮华,力追古作,规模昌黎及秦汉,其文始变矣”⑧。王鏊也曾说自己为文之法得于《孟子》。王鏊自正德四年(1509年)致仕到嘉靖三年(1524年)病逝15年的时间里,有近10年是住在徐缙家里,二人一翁一婿,亦师亦友,所以徐缙对其行状的描述应该是准确的。由此看来,王鏊的文学创作所师法的典范经历了一个由“三苏”到韩愈,再到六经经典的过程。

文徵明在为王鏊所写的传记中评价:“时翰林以文著名者,吴文定公宽、李文正公东阳皆妙一世。公稍后出而实相耦。议者谓公于经术语为深,故粹然一出于正。晚益精诣,铸词发藻必先秦两汉为法,在唐亦惟二三名家耳,宋以下若所不屑。”⑨这其中自然有其夸大的成分,但也透露出一个信息——王鏊作文师法上古文章。王鏊又为制义大家,后人多认为他是制义之祖。王鏊制义,浑融不受其文体格式的束缚,不能不说与其精通上古经义有一定的关系。这在其年轻时所作的《逊敏斋箴》中就有明显的体现:“圣徂道远,正学日湮。学其谁则,我思古人……学古为准。”⑩王鏊少年时期打下的深厚的古文功底影响了他对台阁体的态度以及对古文辞的追求。

王鏊在《容春堂文集序》中阐明了自己文学观念转变的原因。王鏊认为文章有“严”“畅”二制:“严”则容易造成文章佶屈聱牙、晦涩难懂,韩愈、柳宗元之文属于此类;“畅”则格调不高,容易流为庸俗冗长之文,欧阳修、苏轼之文当为此种。王鏊认为此两种为文之法各有千秋,若学韩、柳,则“有意不得逞”,若学欧、苏,则“不知法以裁之”。

苏轼在《文说》中谈到自己并非有意为文:“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其他,虽吾亦不能知也。”苏轼的文章创作论所强调的是超脱的浑融境界,唯意而已。但是言辞能够达意又很难做到,“言止于达意,则疑若不文,是大不然。求物之妙,如击风捕景,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者,盖千万人而不一遇也,而况能使了然于口与手乎?是之谓词达。词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矣”。从创作论的角度来说,苏轼为文追求一种“随物赋形”的旷达情思,随性所起,随心所至。因此,苏轼的文章才有奔放俊逸的古道之气。苏轼文章并非没有章法可言,只是其章法被文章所拥有的磅礴之气所掩盖,即王鏊所讲的“惟意之适”。正是这种“惟意之适”的风格,容易误导那些古文功底薄弱以及没有充沛丰富情感的后来者,他们作文时不加裁夺,文章显得散漫冗杂,进而“以文害辞,以辞害志”。所以王鏊初学文时,学“三苏”“惟意之适”的奔放文风无可厚非。相较而言,韩、柳的文章“重而严”,“望之巉巉”而“可畏”,极具文法,虽然晦涩聱牙,但是有章可循,显得古雅,肃穆,因而后期王鏊转学韩、柳,宗法韩愈。虽然如此,在少年时期因学“三苏”而形成的“惟意之适”的文章风格依然影响王鏊的创作实践,也就是说,王鏊后期宗韩,但是在其具体的文章创作中,集中了韩、柳、欧、苏各家之长而自成一格。所以,徐缙和王阳明对王鏊的文章有着一致的评价,“纯而不流于弱,奇而不涉于怪”。

王鏊除了注重章法以外,对文章的艺术风格尤为关注,他曾经多次表达对韩愈文章奇变风格的赞赏。王鏊对文学艺术风格的关注意味着其文学创作观念已经从注重文法、文辞转向整体把握文章的文学审美特质。这可以看作王鏊有“文道并重”的文学复古意识的又一有力证据。他对韩愈的评价极高,认为“六经之外,昌黎公其不可及矣,后世有作,其无以加也”。这是因为韩愈作文“学《书》与《诗》”,“遂为世文章家冠”。韩愈之所以能够得到王鏊的认可,不仅仅是因为“六经之外,昌黎公其不可及矣”,还在于韩愈文章具有奇变的风格。如王鏊在其笔记《震泽长语·文章》中评论韩愈诸文,认为其《送浮屠文畅》当与《孟子·墨者夷》相当,认为韩愈文章的奇变风格中,既有司马迁的怪变,又有司马相如的宏放博赡,更有扬雄的深刻高峻。由此观之,王鏊对韩愈文章的奇变风格持推崇的态度。熟稔古文的王鏊也喜欢这种“奇怪百出”“变化多端”的文章,如其评价《史记》:“《史记·货殖传》,议论未了,忽出叙事,叙事未了,又出议论。不伦不类,后世决不如此作文,奇亦甚矣。”王鏊对这种奇变风格非常喜爱,“先秦文字无有不佳,余所尤爱者:乐毅《答燕惠王书》、李斯《上逐客书》、韩非子《说难》,可谓‘极文之变态也’”。王鏊所谓的“变态”之文是那些论辩严谨、逻辑缜密的议论文。王鏊曾评价皇甫持正和孙可之,“昌黎授之皇甫持正,持正授之来无择,无择授之可之,故可之,每自诧得吏部为文真诀”。他认为皇甫持正与孙可之二人得韩愈真传,不仅“自铸伟词”,而且想象奇绝。明朝八股取士,考生不仅要熟通经义,更要有严密的逻辑思维能力,善于说理议论。王鏊被称为制义之祖绝非偶然,因为其“文得法于孟子”,其于先秦文字善奇变者皆有所取。韩愈是倡导古文运动的领军人物,不仅恢复了文章主旨思想的儒家道统,而且摈弃了浮艳奢华的六朝文风,注重文章的抒情性、论述的合理性。王鏊对韩愈文章风格的赞赏体现了他对“文道并重”的文学观念的认可。

(二)自成一家的复古方法论

对于如何才能回归“文道并重”的传统,王鏊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从内与外两个方面进行论述:“圣贤未尝有意为文也,理极天下之精,文极天下之妙。后人殚一生之力以为文,无一字到古人处,胸中所养未至耳。故为文,莫先养气,莫要穷理。”“养气”,即孟子所说的“吾善养吾浩然之气”,至于何为“浩然之气”,孟子也没有给出一个清晰的概念界定,可理解为高尚的道德操守。“穷理”即《礼记·大学》中所讲的“格物致知”,意谓穷究事物的道理,获得广博的见闻知识。王鏊认为要想回归古文传统,作者要从内、外两个方面提升自己。首先,文人要具有高尚的道德操守,这样才有代圣人立言的资格;其次,要有广博的知识,这样才有代圣人立言的能力。在他看来,圣贤并不是有意为文的,“为文”是当他们的道德修养达到一定的境界、对事物的认识达到一定程度时的一种自然而然的行为,即“理极天下之精,文极天下之妙”,道在文先。“理极”之后,如何“文妙”?王鏊认为,“为文必师古”,而师法古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着痕迹、不落窠臼。“若拘据拘规傚,如邯郸之学步,里人之效颦,则陋矣”,亦即“师其意不师其词”,“此最为文之妙诀”。

在诗歌方面,王鏊主张师法盛唐,其创作观念为“亦须博学,亦须精思”。王鏊认为唐人“用一生心于五字,故能巧夺天工”,而时人“学力未至”就要提笔作诗,多是空洞乏味之作,遑论载道。王鏊的“博学穷理”之论受南宋朱熹的影响,王鏊认为朱子精通经史百家,以至于天文历法、阴阳五行无所不通,并没有因此“玩物丧志”,而是成为“通天地之人”,是真正的儒者。所以王鏊追求博学多闻,对于注重义理学问的宋诗也不排斥。只是他反对江西诗派和西昆体那种“好用事”“以饾饤为工”的创作方法,认为他们“字虽切而意味索然”,他们的诗远不如那些“气格超然,不为律所缚”的诗有韵致。王鏊不反对以学问为诗,却反对有道学气息的腐作,推崇别有韵致的自然之气。

三、“文道并重”的复古观念对吴中文人的影响

王鏊在其《震泽长语·文章》中系统地阐释了自己的文学复古思想。从当前的文献资料来看,王鏊除了与文学盟主、茶陵派李东阳有交集以外,与前后七子似乎并无往来。但是“成化中,学士王鏊以《左传》体裁倡,文坛文风为之一变”,可知王鏊对明代文坛的影响不容小觑。对王鏊文学复古思想的探讨,对研究吴中文人有着建设性意义,如唐寅、祝允明、文徵明等一大批吴中文人,都直接或间接地与王鏊有着密切的关系。“成、弘之际,西涯雄长于北,匏庵、震泽发明于南,从之者多有师承”,说明虽然王鏊、吴宽等久居京城馆阁,但其通过宴饮、赋诗、唱和等方式与吴中文人形成了看似松散、实则紧密的文学师承关系,促进了吴中文人的文学创作。也正因为此,明朝中期,吴中文人群体虽然游离于主流文学思潮之外,却因其文学思想与主流文学思潮存在着某种互补性关系,竟对主流文学思潮产生了广泛影响。黄卓越认为,吴中文人在前七子明确提出“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文学复古主张之前,就已经在其文学创作中实践了文学复古的理念。他认为前七子提出文学复古主张的时间大约在弘治十五年(1502年),而有关吴中文人复古文章观的记载显然要早于此时。王锜《寓圃杂记》记载:“(祝允明)所尊而援引者五经、孔氏,所喜者左氏、庄生、班、马数子而已。下视欧、曾诸公,蔑如也。余闻评之曰:‘秦汉之文,濂洛之理。’自谓颇当。希哲方二十九,他日庸可量乎!”祝允明生于天顺四年(1460年),在弘治元年(1488年)时就已经在其相关文章中表达了推尊秦汉文学的体统观。王锜为吴中文学前辈,卒于弘治十二年(1499年),其著作《寓圃杂记》中关于祝允明的记载要早于弘治十二年,比前七子复古运动的最初兴起(1502年)就更早了,所以其对祝允明的评价当不会受前七子复古理念的影响。另有文徵明《题希哲手稿》:“右应天倅祝君希哲手稿一轴。诗、赋、杂文,共六十三首,皆癸卯、甲辰岁作。于时,公年甫二十有四。同时又都君玄敬者,与君并以古文名吴中。其年相若,声名亦略相下上。而祝君尤古邃奇奥,为时所重。”由此看来,祝允明在成化十九年(1483年)就已经有了对古邃奇奥的秦汉古文的偏好,比王锜对祝氏的记载还要早。文徵明在《上守溪先生书》中言:“顷者恭侍燕闲,获承绪论,领教实深。又承命献其所为文,窃念某自早岁即有志于是。侍先君宦游四方,既无师承,终鲜丽泽,伥伥数年,靡所成就。年十九还吴,得同志者数人,相与赋诗缀文。于时年盛气锐,不自量度,僴然欲追古人及之。”弘治二年(1489年),文徵明年十九,那时吴中文人“同志者”就已经开始提倡古文辞。由此看来,吴中地区的文学复古思潮远早于前七子的文学复古主张。只是吴中文人并没有组成稳固的文学团体,没有提出明确的复古主张,没有作系统的阐释,其复古意识多散见于文学作品中。

《震泽长语》成书于正德十年(1515年),王鏊在《文章》和《经传》中明确提出并阐释了自己的文学复古理念。其复古意识早就存在于其文学创作实践中,并在其所写的赠序和诗文集序中有所显露。需要指出的是,王鏊虽然久居京都,但是从未中断与吴中文人的文学交流。《明史·文徵明传》记载:“吴中自吴宽、王鏊以文章领袖馆阁,一时名仕沈周、祝允明辈与并驱驰,文风极盛。”由此可知,虽然做官期间远离吴中,但是王鏊利用其政治地位,通过文学活动影响了一大批吴中后起之秀,形成了吴中文人交流圈,促进了吴中文学的发展。就王鏊与吴中文人的交游来看,彼此诗文词赋往来酬唱应和,以及文学意见的交流极其频繁,所以第二代吴中文人必然受到前辈王鏊文学创作中所表现出的文学复古思想的影响。单就王鏊在八股制义中的地位以及王鏊对吴中文人仕进的鼓励来说,唐寅、文徵明、祝允明都曾得到王鏊的指点。弘治五年(1492年),王鏊主考应天府乡试,场中得顾清卷大喜,并将其置为第一;待放榜,见祝允明亦被取中,更是欣喜。旧谱云:“公在场中阅一卷,不置手,意谓必祝允明也。取置优列,既而果然。公喜曰:‘吾不谬知人。’”陆粲在《祝先生墓志》中有同样的记载:“岁壬子举于乡,故相王文恪公主试事,手其卷不置曰:‘必祝某也。’既而果得先生。文恪益自喜曰:‘吾不谬知人。’”由此可知,王鏊对吴中后进的创作风格很了解,可推知他们之间的文学交流较为频繁。王鏊作为吴中文人的前辈,其文学复古的观念对吴中文人群体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文徵明在《上守溪先生书》中详细叙述了自己年少时便“欲追古人及之”,“读左氏、《史记》、两《汉书》以及古今人文集,若有所得”。这封信中,文徵明将王鏊比作韩愈,虽然“某于籍、湜无能比拟”,然而如果“某为不肖而与进焉,使他日人称之曰是亦尝出于王氏之门者,岂不幸哉”。此言意在表明自己想要像皇甫湜、张籍追随韩愈一样来学习王鏊。虽然文徵明的《上守溪先生书》似有急功近利、阿谀奉承之嫌,但是我们应该看到王鏊的古文观念对吴中文人的文学观念、文学创作所带来的深刻影响。

注释

①②③④宋濂:《文宪集》卷七《徐教授文集序》,《钦定四库全书》集部6。

⑤罗宗强:《明代文学思想史》,中华书局,2013年,第136页。

⑦王鏊:《震泽集》卷十三《重刊左传详节序》,《影印钦定四库全书荟要》,吉林出版社,2005年,第160-161页。

⑨文徵明:《太傅王文恪公传》,《王鏊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第711页。

⑩王鏊:《震泽集》卷三十二《逊敏斋箴》,《影印钦定四库全书荟要》,吉林出版社,2005年,第3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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